这年，这诗，这诗人

这年，这诗，这诗人

（文/湖南 朱伏龙）

　　迎春的爆竹
　　在残岁的上空轰鸣
　　把尖锐的哨音
　　种进夜的躯身
　　黑云拼命地叫喊着
　　试图掩盖若隐若现的星辰

　　是谁?打乱了诗的音韵
　　不知道!
　　该以怎样的方式
　　去朗诵
　　诗的荣光
　　和诗人久违呼号

　　从每个字开始吧!
　　把一个个词语
　　投向沉默的故土
　　和大地
　　因为什么?
　　从沉闷而孤独的
　　寡居
　　从被金钱和地位所奴化后的
　　诗句

　　抒情的故事
　　被骂作“无病呻吟”
　　长篇叙事诗和说理诗
　　同样遭遇被追杀的厄运

　　睡吧!
　　让真正的诗人
　　和真正的诗
　　睡去吧!
　　这已不是秘密

　　诗人的痛
　　像一个陡坡
　　只要屁股一坐
　　忧郁就会继续

　　不，我不愿
　　去自找阴沉的忧郁
　　也不愿意
　　与任何人言语
　　在诗歌的沙洲上
　　幻想、空想
　　甚至是说着梦话
　　也颇感有些浪漫与情趣

　　住在缪斯花园里的
　　都有圣洁的灵魂
　　他们的思想
　　如同他们笔下的
　　文字一样
　　像闪电
　　亦像弓箭
　　扬扬洒洒地
　　倾说着世界

　　这年
　　诗人有脚
　　却不能行走

　　这年
　　金钱没有脚啊
　　而它的双脚
　　却任性地践踏着
　　文字和净土

　　这年
　　诗人有手
　　却扼不住
　　俗世的摆弄

　　这年
　　诗歌没有手
　　而它的双手
　　却紧紧地
　　扼住灾难
　　和苦痛的咽喉

　　这些年
　　希望和信仰
　　忍痛和流浪
　　一颗悲凉的心灵
　　欲在疼痛的劫难里
　　获见曙光
　　……

　　我的灵魂里
　　没有一茎苍老的白
　　它里面
　　没有老年人的
　　温情和憔悴
　　这年
　　我以诗歌或诗人的名义
　　高声大喊
　　以喉咙的力量
　　震撼这个世界——

　　这年
　　我回到了十二岁
　　坐在马桑树下
　　写诗的那个少年